那個夜班,從養路工又變成了巡道工。巡道,不砸洋鎬不換枕木不擰螺栓不出大力,但要上夜班,一個人一盞燈一片黑,穿洞過橋檢查線路,但也要注意,畢竟是專科學校,進了鐵路局也是一線生產人員,很累的,命運不好的話分到沿線小站很悲催,加上鐵路一線上班不規律,經常倒班夜班。
1、鄭州鐵路職業學校怎么樣?
目前是一所專科學校吧!我是12年畢業生,當時學的建筑工程管理,后來應聘去了鐵路局!拿就業率來說還是不錯的,它之前分四個校區,一個音樂學院一個護理學院一個機電學院,剩下的一個就是“鐵路學院”,我雖然學的是建筑專業,但當時鐵路局特別缺人也不招收退伍軍人了,所以很好進!其它幾個學院不清楚,主打專業就業率還是很高的!比如:鐵路工程、機車車輛、城市軌道等!但也要注意,畢竟是專科學校,進了鐵路局也是一線生產人員,很累的,命運不好的話分到沿線小站很悲催,加上鐵路一線上班不規律,經常倒班夜班!我所在地方工資也不高!現在鐵路改革,變相的在裁員,原來家遠的可以調休,現在實行周末休,也是不管職工的感受,人越來越少,活卻越來越多!總之干著不爽!唯一的一點就是穩定,餓不死也富不了,就這樣!。
2、在鐵路工作,第一次上夜班什么感覺?
至今,都不能忘記三十多年前那個晚上,我頭一次巡道的情景,晚上整十一點出門,天氣冷不冷,已經忘了,只記得,身上當時熱,額頭不知為什么,總冒細汗。月亮很亮很圓,幾朵云,像洗不干凈的襯衫,在天邊努力地白著,出工區小院,上豁牙爛齒、叢生雜草的斜坡,雙腳踏入兩根鋼軌,頭一回的巡道,正式開始。那一年,我16歲,在川陜交界叫松樹坡的車站,干養路工,
那個夜班,從養路工又變成了巡道工。我個頭矮,力氣小,舉不動比自己高的洋鎬,咬牙把道砟夯進枕木,火車一過,道砟像好不容易捉住又逃卻的賊,從枕木下全溜走了,火車埋怨著,把不踏實的鋼軌撞得哐當哐當響,工長搖搖頭,說,去巡道吧。巡道,不砸洋鎬不換枕木不擰螺栓不出大力,但要上夜班,一個人一盞燈一片黑,穿洞過橋檢查線路,
我問老巡道工,怕不?師傅們不正面回答,有表示怕的,語氣特別夸張,表情近乎滑稽。我知道,不害怕才這樣,在松樹坡沒見過一棵松樹,老鄉也說不清憑什么叫這名字。前一站“麻柳”,同樣名不副實,植被以草為主,大樹都不多見,更別說垂枝婆娑的麻柳,從松樹坡和麻柳站巡道工接頭,我后來數過,有十五個洞子和七座橋。快進頭一個隧洞,我緊張得臉上滿是汗,腳不肯往前邁,仿佛想再攢些勇氣和膽量,
我看了看四周,像期待某種神奇力量的支援,可任何聲音、任何形狀、任何動靜,都引起聯想和不安。遠山,分明奇鬼猛獸的一個個背脊,月光與手提燈光,合起伙照得腳下慘白,洞口越近,山澗溪水聲越大,我不敢朝深處張望,卻看見隧洞上方樹枝或草尖,像怪物躲我又故意露出耳朵。一只鳥從草堆突然飛出,翅膀撲打聲,讓我心跳更快,
進洞的一瞬,余光看見兩邊洞壁站著人,一照,什么都沒有。洞內,滴滴答答幾處滴水,為黑暗和幽深配音似的,有一處,響得干脆有規律,仿佛誰穿著高跟鞋來回踱著等我,循聲走近,原來,水珠滴在盒飯殼上。有一陣子我不那么害怕,甚至品出隧道獨有的潮濕而微甜的滋味,可每走三十米,兩側避車洞,像不轉睛盯人看的眼睛,我又重新恐懼起來,
沒有比過橋更心驚肉跳的。橋上鋪著木枕,踩下去,像推開久閉而陳舊的宅門,發出吱吱嘎嘎,甚至夾了笑的咳嗽聲,我想站住不動,可怎么能不動呢。有一陣兒,我開始小跑,試圖把聲音拋下,這時,像踩醒一幫熟睡的精靈,不光下腳的地方,滿橋,都發出炸雷樣的不滿與抗議,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怖,從腳底直涌頭頂,我從工區出發,麻柳巡道工也那時出門,相向而行6公里左右,在區間,我們交換二指寬一塊鐵牌兒,證明各自走到了負責巡視的盡頭。
下午,我收拾工具包,工長摸摸我的頭,像玩笑又不像玩笑,說,娃娃,你記住,鐵路上每天的巡道工成千上萬,反正,巡道工遇鬼傷亡的事兒,沒見通報過一例,可“趙里溪二號”隧道,像為我字典里的“害怕”二字,加了著重號似的。大白天經過這里,洞中彌漫的陰森氣息就讓我直冒虛汗,晚上,就更別說了,隧道呈“L”形狀,不透光,出奇得黑,光束比其他洞子看起來射得更短。